2006年的7月份,在日月峡国家森林公园三柱亭的建设中,我有幸做了几天的义工。那时身体的体能差,连挑一桶水也挑不动,肩膀受不了,挑起来摇摇晃晃,到了地方两桶水并为一桶水,很是狼狈。
那年我35岁,体重超标,亚健康,多年的无拘无束个体经营的我,经常问自己:“挣钱到底是干什么的呢,怎么能让夫妻、兄弟、邻里和谐相处呢?”带着这些解不开的疑惑,我决定放弃自已经营14年的事业,为了自己,投入到日月峡建设的队伍当中。
2007年5月8日,我来到了日月峡,当时承担的第一项工作是挖卫生间的电缆沟,3个人挖,我就和刘乙良抢上了头奖,他挖水泥桥前的地沟,我挖马永顺纪念碑前的地沟。那个地段平时经过重载碾压,所以地面的砂石像石头一样硬,一镐下去掉一块渣。我是大镐抡累了换小的,小的不管用又换大的,汗水擦了又擦,累得坐在沟边直喘气。就这样一上午也没有刨出一米,就是觉得很吃力,干不动。十几年敲键盘摸鼠标的手,现在抡起大镐,差距可是真够大的了。但是即使这样,我也没有灰心丧气,感谢刘乙良的帮助总算完工了。
在日月峡义工们的努力下,公园的建设每天都在发生着变化,我也相继参加了风车湖工程、十八拐工程、鹿野苑工程。抡大斧,砸大锤,百拾斤的重担也不在话下,身体也越来越通透,以前大夏天也不出汗,也不怕热,现在可就不同了,经常是满头大汗,衣服总是湿漉漉的,在劳动中我越来越感到精力充沛了,思想境界也在不断地提高,身体也越来越强壮。
十八拐的修建中每天爬上来,走下去,顶风冒雨,从春干到秋。我记忆最深的是第六拐毛石基础的填埋,料厂也没多远,也就是40~50米,但是由于有一个3米的大深沟,连独轮车也用不了。义工们只能扛着石头,沿着脚印走下去,爬上来,再把石头扔进地基里。山里的蚊子个大、嘴尖,经常是四、五只一起叮在身上,打都不走。我们干起活来哪里还顾及蚊虫叮咬。渴了,喝口水;累了,坐在大石头上歇一会,擦一把汗,继续干。近处的石头没有了,就从远处的地方找。经过一天的奋战,终于完成这项工程。简简单单的工作,普普通通的人,像拓荒的牛,默默耕耘着。
在日月峡,不仅要同柔弱的身体斗,还要和蚊子斗。我是过敏体质,在林子里作业,一天咬上几十个包是很正常的。如果被毒蚊子咬了,起很大包,局部发烧,肿得很高,连蚊子眼都找不到。2008年,当时我的治疗方案是用三棱针放血,用负压气罐抽出毒血。给别人放血都好办,给我自己放血就难了(别人不给放)。一日晚七时,毒发,我就有点忍受不了了,独自跑到“别墅”去放血,扎浅了不起作用,硬着头皮猛劲扎。那是多么的无耐啊!我深深地感觉到祛除自身的疾苦是多么的痛苦,改正自身的缺点亦是多么的难,那需要多少的勇气和魄力。想想自已有多难,难道别人就是那么容易么,我开始试图理解别人,宽容别人。日月峡的每一个人都在超越自已,我也在不断地犯着各种各样的错误,在高低起伏中摸索前行。
记得在那年制作“日月峡走向世界”的大标语中,负责打磨的孙亮,也身中蚊毒,由于打磨的振动,红线已经很粗了,伸到了腋下,就要攻心的时候了,没有医生,也没有三棱针,就用电焊条在无齿锯下现磨了一个三棱针,用打火机烧一烧,在小臂处扎了20多个眼子,把毒血放了出来。
咬了扎,扎了咬,不知不觉中时光过去了几年,我从心里就不再愿意放血了,放完血还得消毒包扎,挺麻烦的,。所以我就开始挺,挺到半夜,别人睡着了,毒也发了,天上闪烁的星星看着我,窒息的感觉伴随着我,生命也是那么的无奈。我靠着墙,硬挺,挺到天亮了,毒也随着血液扩散得差不多了,也就睡着了。这也是我在日月峡总结出来的最高治疗境界——硬挺。生命何尝不是呢,一步一个脚印,坚持,坚持,再坚持!
经过几年的日月峡生活,我真正认识到了和谐不是靠别人,和谐是要靠自己,要靠自己不断地改变自我、完善自我。风吹雨打使我们更坚强,就像峡谷间的红松,不惧狂风,不畏冰雪,迎着阳光,始终展现着浓重的绿色,分外妖娆。(编辑:王丽华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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