森林旅游

我不知道你流出的源头
也不知道流向何方
弯弯曲曲的，艰辛地又像快活地
在村口的田野
流淌
一棵古老的树，斜倚在远方
年年挥送着流水
二
从家门口流过，我们顺便架起木桥
收了这边的玉米，又收那边的稻谷
岸边的柳树，一年比一年婆娑
影映在水中
没有晓风残月，只有笑声
随柳丝飘飞
三
每隔不远，你上都有一个埠头
流水的声音，就从这进入千家万户
从来不嘶哑，干脆利落
浇灌田野，浇灌村里的喜怒哀乐
听惯了，离开故乡
心里就莫名的干得开裂
四
炊烟四起的时候，我觉得每家每户都养着一条河弯弯的流向空中
而这些流向空中的河，是故乡站起来眺望或回首岁月的姿势
我站在桥上，数着炊烟
我的倒影，在河里皱巴巴的
像是父亲的额头
五
蒹葭苍苍，这里难以产生宛在水中央的诗意
但是，结婚嫁女都与你有关
从这接来新娘，不断充实村里女人的故事
从这送走沿着河道走过无数次长大的姑娘
真不知夜里枕边
姑娘是否听到你的流响
六
年年岁岁，在河埠头洗衣的姑娘
老了一批又一批，可那些笑声还年轻
和着捣衣声
把日子洗得干干净净
七
好在这里行不得船
要不，又会有风波里的汉子离家久不回乡而望断愁肠女子的秋水
有时小孩放一些纸船
这是在探寻走出山冲的路吗
八
你弯弯，而故乡也弯弯
在暮色里守着一方宁静
在宁静里上演着万家灯火的温馨
突然听得几声狗叫，把你惊起一片透亮的哗啦
九
故乡的河很小，小得完全可以蜷缩于眼
在某一天里，在故乡之外
把她哭了出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