森林旅游

西游记——我的第一次（15）

几乎是一舜间，我们乘坐的大巴车，就从山下绿叶渐黄硕果累累的秋天，爬到了山顶上峰峦叠障白雪皑皑的冬天。真是高处，有风光，也有让人头脑清醒的寒意。高处好么，我心里想，不尽然。在此，你可以目睹险峰揽尽风光，可以坐拥独大一览众小，但你不会忘记，登顶过程中的付出和劳累，也会有挣脱出群体的孤独，以及有可能独担的危机与风险。所以高处不胜寒，利弊都在各自的体验。比如金秋实在的没有画饼充饥的空想，比如白雪巅峰背后，那些很多人想不到的虚无和浪漫。许多人没有走过这样的变幻，没有高低对比后的理性研判，只会想到惊奇与美妙的震撼。所以品读彼此，联想人生形容，要么，确实如戏。要么，诡诈倾压以死争斗的结果，除了笑话就是故事。

虽然没开车窗，我能感觉到车内温度，一个小时内降低了不少，尤其看到车窗外山坡上的积雪，就有寒风穿过骨缝的感觉。这时候，别说我没享受过小屋园桌上咖啡的温暖味道，就是走过那样的痴情岁月，也无法把人生苦中带香的过程，和此情此境串联起来。因为我无法把别人不知道的画卷，都估价悄卖。从人的眼里，永远看不到身处的水有多深，说是机遇巧合，其实，都是众多思维，有意无意对现实左右的结果。

车内都是中原人，对此时此地的景物，没有一个不感到惊奇的。自从第一个人惊呼起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车窗外。不时有人对着车窗外少见的雪景，按动着相机或手机快门，嘴里还不停地喊着“哇噻”。我也跟着潮流拍下了自己衷意的景色。

有一个反穿皮袄的当地人，赶着约有五六十只的一群羊，慢步在洼处的绿草地上，风把他脖子上的红围巾吹的就象一面旗帜，好鲜艳好醒目。我们这一拨人无法想象他在想什么，他连关注一下我们都没有，更不会想到我们的生活有什么目的，客观自然中，有多少人这般蹉跎而过，虽然都有各自的生活目的，却都不发生相互交往。

一方水土养一方人，能养人的土地上走着不同想法的人。他们都在想着，如何做才能让自己更加富足，不管想法正确与否，都从昨天走到了今天。结果他们和天下所有地区的人都一样，有的很如意，有的还行，有的即恨别人也恨自己。同样的面对，却因为自己的原因，活出了两重天。

有的土地，是靠人耕耘来获得粮食的，有的土地，是靠人掠食来获得营养品的。那一方土地更适宜人群生活，得看水的丰沛程度和无霜期的长短，看上去似乎和农牧业有关，其实， 和整个社会发展有关。就我国而言，西北虽然土地广袤，却水资源稀少，且风多高寒，有用资源产出少，所以居住人口相对较少。而东南却因水资源丰沛年积温适宜而居住人口比较密集。不仅如此，创造和积累也都显而易见。

这一路的遇见，戈壁、沙漠、土地、水源无一不在佐证，生命与它们的关系。也确实理解，为什么人类要逐水而居的原因和道理。但确实不理解这个地方，为什么水会这么短缺。是因为地势高，水不愿在此地停留么？那么，所有的江河不都是从高处发源的么，为什么江河源处会生出源源不断的水呢？是所有的江河水源都源自冰雪的溶解么，还是有一种特殊的自然物质，容纳了短时间的空中降雨，然后缓缓释放，保证了江河滔滔奔放和畅通及环境内的风调雨顺，为沿岸生命创造物质基础和生态环境良性循环？有研究说高塬湿地是地球之肾的重要组成部分，其实，又何止人们已知的这些呢。看来，这个地方缺乏的是自然界中调节水的物质。

不知怎么啦，我咋觉着一股湿气扑面而来，暖暖的，带着不是很好闻的腐殖质味儿。有点儿象林地洼处的氛围，更有点儿象初秋湿地傍晚的感觉，似乎还看到远处泛着金光的水面上，鱼儿跳出水面“板膘”的景象。忽然想到我是在三十年前国家投资千亿建设的生态恢复基地上。那是一个人类瞩目的空前工程，十平方公里范围内的戈壁滩里，全铺上了一米五厚的腐叶，为防风上面还蒙上了尼绒网，要求视其风化程度维持腐质厚度一米，并引水保持内部湿度百分之八十以上，之后上面生长的植物，不许人利用，不许风刮走，任其自然循环。不到十年，这里的年降水量就从不到一百毫米，就增长到了近四百毫米，后来逐年递增，现在已达年降雨量八百毫米。据专家推测，降雨量的最初增加，是腐殖质中水分缓释增加空气湿度带来的，后来随着植物的繁茂，面积由十平方公里到数十平方公里到数百平方公里，以至于混然不知原来是什么境地，环境因子与秦巴、伏牛、大别山气候逐步融合，使长江流域水气顺着林地气候的顺延而至，最终让这里成为了自然界的奇迹。如今这里，已与长江流域野生动植物种类的丰富程度几乎没有差异。

一阵急下坡路上的巨烈颠簸，让我回到了现实，不好意思，请允许我这样的成年人也在梦中走进了“乌托邦”。不过，我不想回来，那境遇还真有味儿。

揉开醒松睡眼，定神归真，意识到这里无疑是甘肃省的某地，古老的长城还伴着高速路陪了我们好一阵列子呢。

这长城和北京八大岭的长城相比，大相境挺，几乎看不到一块砖石，一眼望去，几乎都是黄土的堆垒，连城堡都全部是土，她没有占据高山峻岭，而是卧在平坦的戈壁沙漠和黄土地上。这可能就是资料中介绍的明长城吧，虽然她没有皇城根儿下的兄弟姊妹有气魄能招徕人，却同样可以彰显古时华夏人的丰功伟绩。

这雪峰所在地，是不是祁连山我说不清楚，从高台去往张掖时，看到远处山上的雪，有人说，那是祁连山脉，想着也许这里和那里可能是一个山脉吧。羞于问身旁人，总觉着没学问丢身份。人生还有很多事没搞清楚，旅游路过，不知道地名有什么，时间一长就会忘的。其实，自己也没什么身份，就是没有高人的境界，仅仅计较而已。

偶而飘过的路标上，我看到了一个昌字。走过酒泉，看到过卫星发射塔，该不会快到“西昌”了吧。出于保密的目的，还是不追求明细的好，来过国家重器诞生的地方，只管骄傲就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