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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命是什么？（老林聊斋217）

生命是什么？我经历了生命的一些过程，而且感觉到受命于一个灵魂的生命，快要走完她的路的时候，灵魂怎么突然就有了这样的疑问。是不是不想模模糊糊的来，莫名其妙的走，还是不甘心人生为什么要糊涂，而且还要难得，以为谋得一个糊涂的人生就那么重要？

最初记忆的人生，就是想吃饱，好吃不好吃到在其次。累死累活的跟着别人在黄土地里刨，不在乎对与错，只在乎工分，因为工分多少可以决定吃穿用的多少。看到工作员坐在自家的饭桌上，吃着自己平常想都不敢想的油烙馍，很是疑惑，为什么他怎么穿的那么好，吃的那么好，我们只有在他们走后，才可以疯一样的去抢，他吃剩的好吃顶饿的上等饭？我看见过多次，父母背过身去流泪，当时不知道里面的深奥，认为自己命里就该。有时候也想过，这就是等级，是阶级，是人际间固有的三六九等？可真的不敢说，倒不是怕父母的管教，是怕父母的文化水平难以解释。可在教室里，我唱着“社会主义好，社会主义好，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地位高。”就感觉很麻木，麻木之一，就是不理解，我们生产队几百口人都不是人民么？地位就是看着工作员吃油烙馍，我们只有半饱的红薯米汤？为什么不能实话实说，是因为没有代表性么？可面对现实，我的胆子小，憋在肚子里，真到现在才有了冒天下之大不讳的行为。多亏我当时胆小，要不，生命给予我的就不是这样了。

此后的人生，就是鹦鹉学舌了。最有记忆的就是：“书中自有黄金屋。”意思就是读书对于世袭农民来说，是一条出路，可以与人老几辈的生活途径决裂，谋一条那个时代万人仰慕的生活道路，有“鲤鱼跳龙门”之说。可我清楚的记着，一读书就头疼，自以为比头悬梁锥剌骨还难受。看来命有定数难以强求，周围没有几人看好我。后来读“红楼梦”，为情节所吸引，就记住了不少朗朗上口的词汇，还让曹雪芹写作手法给潜移默化了，我是这样想的，不然那一回记叙课外劳动的作文，咋回被语文老师写在了黑板报上了呢？此其一。还有就是文化革命期间上课发报纸让写“大字报”，我的字不好，怕丢人，就想练毛笔字，没啥抄，就抄数学定理，谁知歪打正着，从此让我对数学有了兴趣，虽然有时也头疼，可趣味可以去头疼，自那时起让我有了亲身体验。从此，学习也算是暂露头角。高中遇上了读书无用论，毕业后多年与书无缘，一直跟着“农业学大寨”战天斗地。

生命在坎坷中延续，好象是没有线的风筝，完全由风在摆布，谁也不知道命运会怎么捉弄自己。眼看着发小都在关系中，走出了玩耍时的环境，有接班当工人的，有当兵保卫祖国的，我想当兵，因为自身条件不及贫下中农代表的儿子，三年不及弟只得子承父业当农民。再后来，邓小平弄了个回复高考制度，第一年因消息闭塞，知道已近高考，参与不及第。第二年找书找不来，胡乱弄了几本相似的课本看了几遍，也是运气，去原校碰运气时，碰见老师出政治复心题，抄下来背了几遍，二进宫弄了个中专，高兴啊，通知接到时，一路都是羡慕的阳光。从此就走上了与父辈决裂的道路，离乡背井几十年，如今义务都尽过了，生活的味道只能去老伴儿哪儿寻啦。

网上有“老三届”戏言几十年的生活总结：人生原来就是笑话。我坚定的相信，那笑话里有无数的啼笑皆非，有不能言语的酸甜苦辣。我的笑话羞于出口，我对生命的承担，就是我和一家人的吃穿住用，再有就是男人的担当与义务。几十年真是有风也有雨呀，做为一个占有生命的灵魂，谨小慎微，诽谤就当是风雨，侮辱就当是霜雪，人生这条河多无奈也得过，过去如何，随人去说，只要走过来，无论故事多平坦，多无趣多无聊，回首就可以出口长气，几千年了，青史闪亮的总是屈指可数的。

其实生命就是一个小丑，使灵魂在戏里颠三倒四，为了本就没有的意念，巧言令色倾压撕杀，走了的带着遗憾，新来的要看天高地厚，真真的一个糊里糊涂。只有草木望着一地的残缺在叹息，眼光里除了无奈就是恨铁不成钢。